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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久不见

好久不见

“他在哪里!”两鬓斑白的女人说道,空旷的走廊穿插着金色的余晖,她惨白的脸上流着泪珠,“咳咳咳”,张开手掌,看着那些黑色的血液中价值着鲜红,她随意的擦拭一下,便又问道:“他在哪里!”一袭黑色的商务装略显性感,不过那凹陷的眼窝与消瘦的身体,使她就像被风筝线牵住黑色纸鸢,她与地面的联系不过是一根纤细的丝线。

“夫人”,实习的护士被她吓到了,在被女人气势压倒的时候,也为那憔悴的模样的怜悯,“你要找谁,我可以帮助你的,”本身怜悯心,让她放轻了语气,那双大眼睛闪烁着担忧与可怜。

“就是,今天跟渔船一起到的那个男孩,”她意识到过多的焦急感已经侵蚀着她,自己竟然连要来找谁都没有说出口,“那和孩子,一头黑发……黑发的孩子,”她重申了一遍。

“好的,我看看”,护士说道,“是的,夫人,他在405号,跟海鸥号的船长杰克,等等!”,看着已经跑开的女人,那颤抖的身体,她合十了手掌祈祷到:“主!请你善待这落入房间的无翼天使,”前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,在落日余晖洒在护士的身上,她祈祷着。

自己曾经想过无数次与他重逢的时候,一直到逐渐自己意识到奇迹并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时,她开始试图忘记,可是上天开了个玩笑,枯血病,之后每一个夜晚,她总是对着天空数着星星,数着日子,这也是一种重逢。

但自己开始默默接受这一切时,奇迹来了,就像一把利刃,割开了陈旧的外壳,让鲜血与情感一并流出,又一次深深伤害自己。

她扶着墙壁喘着粗气,白纸的脸上,染上了红色,双手颤抖着抓着把手,在405的门牌号下,她反复失去了全部的勇气,这离电梯口不过十几米,自己的体力就被抽干了,这时她开始问自己。

真的可以吗?一定要让这孩子承受自己一样的痛苦,我做的对吗?对不起,孩子原谅妈妈的自私……

推开病房的门,她看到一个小女孩坐在病床边上,双手扯着老男人的胡子,一种喜悦的气氛笼罩着两人,灵巧的手指把那褐色的胡子绑成一条条小辫,她是多么的认真,连自己到了都没有注意到。

“噢!西西丽轻点,我的胡子可受不了大折腾,咳!西西丽停一下,来客人了,”老杰克和蔼的看着自己的小心肝,注意到来人了,伸手打招呼并示意女儿停一下,可是!小女孩并没有走,她只是停下了动作,将脸埋入父亲的怀中,她不想自己的父亲离开,自己差点失去了他。

“你好”,看着风尘仆仆的女人,额前的秀发粘着汗水,“你一定是来找言的吧,”他伸手拉开了病房的窗帘,将被隔开的另一边露了出来,当他注意到女人惨白的面庞时,他低下了眉头,“抱歉,夫人”,他说道。

他单只手撑着窗户,穿过窗户的海风拂起他的头发,日光下,他仿佛栽倒在一团柔和的金棉花团上,她颤抖地说道:“诺诺”。

男孩没有转头,只不过肩膀有些颤抖,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,原本的泪珠开始会流而下,温热的热水溅落在洁白的瓷砖上。

“诺诺……”

第二声拉回了迷途的灵魂,在世界的最深处,他牵引着一道不可视绿光回归。

无法察觉的波动震动着天空,一切的一切皆回归他的眼底。

他转过头,带着感动,说道:“妈,我回来了”。

女人紧紧抱住了他,热泪滴到他的黑发上,“回来就好,回来,咳咳,就好。”在她的视线之外,她注意不到,自己的孩子抿着嘴唇,他低着头,说道:“幸好,我回来了……”。

老杰克看不到男孩的表情,他对着这种重逢感到欣慰,但又对那注定到来的痛苦而悲哀,他的小女儿偷偷的注视着这一对母子,她知道会发生什么,她死死的抓住父亲的胡子,即使她的父亲流露出来痛苦的表情。

在这温馨的时刻,窗户外传来了螺旋桨震动的声音,如果透过窗口,可以发现数量黑色的轿车包围了医院,精干的特工陆陆续续的走进医院,医院的楼顶传来了一阵一阵的脚步声。

沉浸这一刻的女人叫醒,在亡夫的孩子面前开始变的拘谨,她有点紧张,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解释,她有些紧张说道:“诺诺,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一下,”她的手指交叉,大拇指的指头开始不停的对碰。

“你再婚了?!”诺言说道,反应的很快,他可以感觉到血脉中夹杂的回音。

“嗯?!”女人对自己孩子迅速的反应感到诧异,“你怎么知道的”不过她很快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。

“母亲大人!”清脆的声音,带着轰然推开的门房,这甚至盖过了,诺言的那句没事的。

一朵金色的火焰花,飞舞到女人的身侧,抱住母亲的手臂,死死盯着素不相识的“哥哥”,之前只闻其名,未见其人的家伙。

只有在母亲抱着自己数星星的时候,才会不经意的说道这个名字,每一次都会让母亲流泪,消失了十二年的混蛋!

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出现!为什么要增加母亲负担!

是的,这就是我跟自己妹妹,同母异父的妹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她像一只小猫一样护着老妈,对着自己有着深深的敌意。

“官渡,让我跟你哥哥单独聊聊,”她不好意思的说道,可女儿只不过用着火焰般的瞳孔盯着自己,满脸写着不情愿,她只能晃了晃自己的手臂,示意女儿离开。

就像小猫抓柱窗帘一样,绝对不放手!

“你好,你可以叫我言,当然如果叫哥哥也不是不可以的,”诺言伸出了手,真诚的看着官渡。

是的,就如同火车只能按轨道行驶一样,这一次会面,并不会因为他伸个手而改变。

在女人错愕的眼神下,官渡直接拍开了诺言的手,她说道:你不是我哥哥!你也不配!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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